群鳳戲龍
海青霜這時才知這幾個千秋閣的伙計竟是為了追查這說書先生的來歷,并非為了自己而來。眼見那四五個伙計也眼冒邪光圍向妙荷,他目光陡然一寒,飛身而上,雙掌翻飛,疾抓疾拋,只聽得媽呀、哎唷之聲不絕于耳,那幾個漢子全被他扔草人一般地遠遠拋出,再落下地時,全嗷嗷慘叫,卻都已被海青霜舉手之間折斷了腕骨。說話的竟是任孤虹。他直盯著那幅紅燦燦的霜荷,那雙無神的眸子竟也在剎那間散發出了一種紅燦燦的光彩來。那給血染過的荷花在殘燭之下竟舒展出永恒的悲壯味道,紫葉凝霜,紅荷傲寒,世間若真有霜荷的話,想必也一定是這樣子吧!一剎那間,久埋在任孤虹心底的、幾乎被他忘卻了的一種情緒忽然被觸動了,那便是“不屈”!盛沖基一到近前,便細細打量任九重道:沒出什么事吧?任九重悲心難遏,解開索鏈,將那人放在地上,兩手掰了幾下,已將他腕上的鐵銬弄碎。眾人見精鋼打的銬子,在他手中直如泥塊、腐木一般,皆瞠目嘆奇。這時蔣長亭在外面已經給那四五人圍住了?!澳睦锏娜??”“口音怎地不對?”“心懷鬼胎,還是趕著去投胎,見了大爺死命跑什么?”盤問聲越來越緊,倒比問案的官老爺還細密一些。太子心下發慌,蹲下身來,一步步向后挪去,猛地手上一軟,似是摸到了軟綿綿的一只手。他驚得險些叫出聲來,一回頭,卻在黑暗中迎見一雙清冷如水的眸子,依稀是先前救下的那女子。任九重這時才見那瘦削男子站在一旁,強收起滿腔悲憤,啞聲道:曲圣王的大名,任某久仰了。